摘要：世界城市网络化是世界经济的映射。随着信息和通讯技术发展，国际金融贸易等服务业在世界城市中呈分散化的集中趋势，并在空间上日益网络化。城市传统等级序列逐步被网络结构所取代，世界城市因此形成复杂网络体系。 关键词：世界城市；流动空间；网络体系 1从实体到虚拟：技术改变空间 工业革命把两个城市缩短为一辆汽车的距离，改变了人们的时间和空间观念，加强了城市间彼此的联系。西方学者因此提出了城镇体系（urban system）的概念，人们不再孤立的以城市划定生活范围，而是融合进体系中，感受这个有着许多兄弟城市大家庭般的亲密与相互支持，共谋发展。电子技术发展给信息传输提供了一条最便捷的途径，减弱了时空对人类社会的限制，信息无时无处不在，各种活动都有发生的可能性。在信息时代，网络成为最关键的组织形式，城市体系的等级结构渗透网络化。 著名城市社会学者卡斯特尔斯把一个由计算机网络所创造的新的生产与管理空间，定义为流动空间(flowing space)，又称信息空间（information space）或数字空间（digital space）[1]。认为流动空间作为信息社会中支配性过程与功能的物质形式，可以至少用两个层次的物质支持加以描述：首先是传统地理学意义上的客观存在的物质空间，即实体空间（physial space），是指现实生活中各种社会经济活动的物质载体，由社会经济活动和自然景观共同构成，这样的空间和区域是可以被感知的；其次，对应于实体空间的是一个计算机和数字组成的虚拟空间（virtual space），所谓虚拟空间是从纯粹的技术空间演化而来，最初是为了数据的存储与传输，之后由于人的参与，就将人的意志和意识强加给了这个空间，因此它是一个拟人化的空间形态。它在空间上具有无限超越性和很强的渗透功能，在形态上则表现出不定、跳跃和蔓延等特点。由虚体空间与实体空间之间的相互影响与融合就会形成混合空间——流动空间。卡斯特尔斯从技术决定论出发，认为流动空间(space of flows)将取代场所空间(space of places)，并对高层次服务业区位产生重大影响：流动空间中，“一个功能和权力等级构成了跨国和世界的网络，将生产、分配和管理功能隔离并定位在最有利的区位，并通过通讯网络将所有活动联系起来”[2]。正如跨国公司的生产组织网络，总部可能在美国或欧洲，原材料来自南非，零部件生产在东南亚，装配车间在中国，产品市场面向全世界。 2高级服务业、信息流动与世界城市网络化 2.1 高级服务业与世界城市 高级服务业是指那些位居一切经济过程核心的各种生产性服务业，主要包括金融、保险、法律服务、会计服务、广告、管理咨询、地产、顾问、设计、公共关系、安全、信息搜集、信息系统管理以及研发与创新等。所有高级服务业都可以简化为知识生产和信息流动，并依靠信息流动，全球经济组织通过命令和控制中心来协调、创新与管理跨国公司的全球网络[3]。理论上，先进电子通讯系统可以让高层次服务业的区位散布全球，然而研究表明，高层次服务业出现小分散大集中现象，虽然在大部分国家里，高层次服务业占就业与国民生产总值的比例增加，但在空间上，却集中于少数国家的几个节点城市上，如纽约、东京、伦敦、香港、新加坡、法兰克福和布鲁赛尔等，在国际金融和大部分国际性顾问与企业服务上共同占有50%以上的份额。纽约、东京（香港、新加坡）、伦敦三个中心一起涵盖了12个时区范围，可以利用时差24小时不间断从事金融贸易。随着分散化的集中发展，部分区域中心也迅速加入该网络而成为跨国银行中心：其中包括大阪、苏黎世、巴黎、洛杉矶、旧金山、阿姆斯特丹、米兰、马德里、圣保罗、布宜诺斯艾利斯、墨西哥、台北、布达佩斯等金融与生产性服务业中心，全球金融服务业总体上呈现空间集聚态势[4]。 2.2信息流动与城市网络化 世界城市网络化是一个高级服务业信息流动过程，在这个过程中，金融等高级服务业的生产与消费中心被连接在一个以信息流动为基础的网络内。全球金融交易电子网络系统比较直观地说明了这样一个全球网络（图1）。在这个以信息流动为基础的网络系统中，有四个全球电子交易中心（全球交易联盟）：全球电子交易系统格罗比斯（Globex）、欧洲电子交易系统尤莱克斯（Eurex）、北欧电子交易系统罗莱克斯（Norex）、吉威（Jiway）电子交易系统和威特克恩（VirtX）电子交易系统。通过通讯光纤，世界城市被上述5个交易联盟连接成巨大的全球网络系统。 显示连结城市最多的是欧洲电子交易系统尤莱克斯（Euronext/Eurex），在1990刚成立时只有巴黎、布鲁塞尔阿姆斯特丹等6个联盟成员，至1998年德国期货交易所（DTB）与瑞士期权和金融期货交易所（SOFFEX）一并加入尤莱克斯，现在联盟成员已达69个城市，成为全球最大的金融交易联盟。其次是全球电子交易系统格罗比斯（Globex），包括圣保罗、蒙特利尔等45个城市，是涉及国家最多、连结地域最广的电子交易网络。澳大利亚证券交易所（ASX）与悉尼金融期货交易所（SFE）于2006年底通过新加坡与此相联，是联盟最新成员，而芝加哥期权交易所（CBOT）和芝加哥商业交易所（CME）等美国城市金融交易所是格罗比斯联盟最早的成员之一。第三是以法兰克福、杜塞尔多夫和慕尼黑的证交所合并的德国证券交易所（DB）为中心的网络系统，该系统成立于1993年，东京的日斯达克(Jasdaq)、首尔的韩斯达克(Kosdaq)、韩国的金融期货交易所(KOFEX)等都与德国的DB和DTB系统组成联盟，盟员涉及36个城市。第四是吉威（Jiway）和威特克思（VirtX）等欧洲小型电子交易联盟系统，前者成立于2001年，由UK电子平台公司和瑞士证交所（SSE）合并组成；后者于2000年作为零售投资者在线贸易而成立的，现与伦敦组成交易联盟。 3世界城市网络化的流动空间模式 跨国公司在全球进行分支机构网点布局实际上是全球化的区位决策和实施过程。许多跨国公司通过全球区位战略的实施形成了各自的空间集聚体系,跨国公司正是利用这种方式，将世界城市相互连锁成全球服务中心网络，它们是当代世界城市网络的主要产生者。 从理论上讲，高速信息网络的出现实现了服务型信息在具备网络的区域流动的最大化，这将有利于实现整个世界区域的均衡发展。在网络设施都具备的条件下，虽然各个节点之间信息流动都是均等的，都平等地享有信息，但是，实际情况是，仅仅靠储藏和积累信息的节点往往很难发挥信息中心的作用，而作为一个信息中心所真正需要的是不断地创新。这种以城市等级为基础的远程通讯与信息网络建设无疑是强化了原有的地域空间等级格局，即使是那些原本相对均衡的区域也会由于这些新的技术和投资而产生空间上的极化效应，这样势必会形成空间上的集聚格局。如纽约、伦敦和东京等实力突出的城市，由于拥有较高的智力资源、通讯设施和高级信息活动等控制型资源，从而会成为信息时代的指挥与控制中心。在创新实力相对较弱的城市，如圣保罗、约翰内斯堡、开罗、马德里等也会因某些功能的空间集聚而形成层次较低的世界城市，从而出现空间分化。最终，世界城市将会形成一个与全球化、信息化相适应的网络化图景。 全球统帅中心无疑是处于最高网络层的如纽约、伦敦、东京等“超级信息中心”（Hyper information centre），它们作为整个区域乃至全球层面的金融、咨讯、经济和文化的中心而出现的，吸引跨国公司总部和其它重要支部成为其重要发展动力。地区统帅中心作为次一级网络节点，包括那些具有一定控制能力的大洲级中心城市，这些城市是地区总部集中和技术创新与生产基地，目前尚不具备超级中心那样广泛的全球影响力，是崛起中的世界城市。作为通道型中心城市，它们是全球统帅中心或地区统帅中心城市在全球范围内施加影响的重要中转节点，这些城市大多都表现出国家和地区信息的通道功能，从全球网络连接性看，每一个通道中心城市都联系着一个主要的国家经济实体，如北京、莫斯科、悉尼、布宜诺斯艾利斯、里约热内卢等。在区际交流与合作中，它们更为频繁地依赖于全球统帅中心和地区统帅中心的外来输入，而较少在相互之间的交流。